兩文三語的焦慮

香港人自上一代開始，被政府、被教統局訓練成兩文三語的操控者（或被操控者）。因此在香港參加者參與珠海女同志訓練營期間，我們都努力地說好普通話。多次有機會上台演講自己最熟悉的香港情況，上台前我還是緊張萬分。我還播放了powerpoint及將之影印為notes派發，正正是因為我擔心台下朋友們聽不懂我那爛得很的國語。

大二那年夏天，跟大學同學往新彊走絲綢之路，當時的國語當然是更爛了，有時說不好唯有以（同樣很爛的）英文輔助。記得有一次被一位大叔指住怒罵，這還算是中國人！普通話也不懂！我深深感到懊悔，可是我只學了中三一年的國語，外加大一一年的國語，哪能怎樣呢？

在訓練營的某一天，因為某一位內地朋友對香港朋友說國語太慢而宣之於口的不滿，促使了當天晚上組織者會議時的對談。美國組織者說，為何他們能接受不懂說國語的朋友以英語加翻譯發言，卻不能容忍國語不好的香港人呢？他問我感受，我說我也在場聽到某些內地朋友對國語爛的抱怨（另一位組織者也說表示他聽說過）「香港人怎麼辦？為何你們不要求即場翻譯？」；我會努力講好每一句國語啦，我說。香港政府教導我們，你應該掌握兩文三語。

第二天在課堂上，我和一位華北地區的參加者聊到語言問題，他說，在他住的城市都說當地的方言，「因為我們再不說自己的方言，以後也不會有人懂了。」

原來不是每一個中國城市都說普通話。